浅淆xiao_

在我墙头上撒把籽


来年便是草原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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开荒者



不是所有的事都能预判和彩排。在这个维度里,时间和空间不可逆转,任何一个决定或者选择都是用生命为单位来支付的。它有着无数的旁观者,和唯一的主宰者。

而无论多少条生命线相知交错,只有唯一一条能亲自涉足之上,还是单向的。在往远方迈出第一步之前,堆叠多少草稿都是虚妄,它们终将被撕成破碎的纸上谈兵。

旁观者说过往,说如今,说未来,说服自己相信行囊满当稳妥无恙,却也及不上一片狼狈匆忙下头破血流撞破的南墙。

没有谁的前路会自始至终发芽开花又向阳,如果有,那它还不够远,目所能及的美好并非远方,能震撼至最深处的光才值得信仰。

立于锈迹斑斑的的尖顶俯瞰世界满目疮痍,看尘埃都沾染秽气,看大地没有安宁。当存在显得这么不堪一击,还处处有灵魂在祈祷希冀。

而眼见皆空如此强大又那么容易被忽视,注定那些忽明忽灭的信仰会在大流中褪色,直到再也无法分离出来。

若非感知尖锐,凭一己之力看到这些庞然大物都是天方夜谭。

虽然筹码不会永远被微小的生命攥着,但也没有力量可以强大到足够预知这世间的命运。到达远方,是由生命作为代价摆上天平,自由亦不自由地择路开荒。

谈征途太过浮夸,谈道路太过平淡,无论如何世人皆在行,只不过有的沾染一身黯淡融进漫长朦胧的大流,有的特立独行愿用血肉换一刻耀眼的光明。

天赋本不足以支撑命运改道换向,何况它本就吝啬。难说泯然众生是可悲,可就是因为生命脆弱到稍纵即逝,才贪婪地想望得更远,想让它燃烧起来,让头顶那片宇宙星河见证,这副躯体和它的精神力是那么真切地存在着。

骨子里积攒太多的不妥协,那重量才会附加在灵魂上。等燃烧到了尽头,情感散成漫天尘埃,化作呼吸的一部分,或许才勉强换得一句无怨无悔。

蜕变即卸甲,薄冰上承受不住的,再有力的壁垒也要粉碎,因为要往前走,支柱总有支撑不住的时候。情感有时是那么脆弱,连眼泪都能化冰,参杂着血,淋漓地告诫着放不下过往就活该寸步难行。

生命才没有固定的分量,都是取决于灵魂可以赋予它多少。它足够清醒,足够干净,就会拥有真正的爱恨情仇,会承载梦想,会萌生信仰,会有自己的光。它是个独立体,把灰暗远远甩在身后,它每一部分的存在都在记录意义。

能有多少灵魂可以做到向死而生。四季更迭,行云来往,斑斓和灰白,光芒和绝望。胸口那簇跳动的星火,无谓多渺小,只要它还在跳动——在未来终会有一天,世界蒙上灰色调,它成为唯一的光明时,会是无法想象的强大。

从无到有,从有到无,这里边可以隐含太多的可能,可以藏匿无数的情感。轮回破碎时,那个曾在天地间固执烙下存在的人会意识到,远方的路多长都应该孑然一身走过。

这世间不存在神明,曾经看到的所有奇迹,都是爆发后残存下的余韵,遍布在走过的每寸土地上,它们唯独属于自己。

所以终有一天,会有力量去推动灵魂,鼓舞它重新拿起身边的陨铁锈剑,加注上一切力量和疯狂划破天际,用星火燎原,在毁灭中找到归宿。

再待一切归于静寂,漆黑的夜褪去,星辰不再黯淡,待曾经失去的所有美好再度化作向往,我便自灰烬重生。






2018.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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